第83章

姜谣出门, 却不是买糕点,糕点云儿昨日吃过了,她路遇老人家卖糖葫芦,尝了一串滋味很甜, 干脆将整个草靶子都买下来了, 给司马居山看的一愣一愣的。

“不是, 你买这么多,给你媳妇儿吃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媳妇儿吃的了这么多???”

他想起宋暮云纤细柔弱的样子, 忽而深深觉得人不可貌相。

姜谣瞥了司马居山一眼,觉得他问的真废话, “吃不了我不能吃吗?我不吃丫鬟小厮不能吃吗, 净犯蠢。”

……

“哦, 那我不知道,就问一下嘛。”

“可是你不买点别的吗, 就这个?你媳妇儿这么好哄?”

姜谣已经拎着一整个的糖葫芦回去了, 对此淡淡嗯了一声,以作应答。

司马居山仍觉得不放心, 又问,“你不买些贵重的首饰回去哄哄吗?”

姜谣脚步一顿,他以为她要去买首饰了,然而她却走到一木雕摊子处,询问摊子的主人,“你雕一个我这样的人要多久?”

对方仔细看了她一遍, 谨慎答道,“至少要半个时辰。”

还挺慢。

姜谣拿出一锭银子, 放下, 又问, “现在要多久?”

对方两眼放光,猜出人家是急要,竟从篓子里拿出个与姜谣轮廓七八分像的小木人来,只脸与身子的细处还没雕琢。

“您看用这块可以吗?这块我只要一刻钟。”

姜谣没有犹豫,点头,对方立马照着她的脸雕刻起来。

一刻钟后,成功拿到新鲜出炉的木雕,与她还真有些相似。

司马居山看的一愣一愣的。

有不懂的地方就要说,他凑过去仔细观摩那木雕,问姜谣,“你做这个干什么,不去给你媳妇儿买首饰?”

他十分不理解,像他娘生气了,每次他爹都要给他娘买金首饰金头面,不然根本好不了,姜谣就拿着……这总价还不到一百两的东西回去哄人?

司马居山觉得自己已经要见证姜谣再次被赶出来了。

他问题多,姜谣懒得理他,身形笔挺,捡起那支木人就往姜府走,司马居山不是第一次被无视,也不太在意,立马跟上去看热闹。

身后跟着小尾巴,姜谣自然知道,只是依旧懒得理他,一门心思回了自己院子,抬手招来在外头侍弄花草的翠竹,问她,“暮云可有出来过?”

翠竹摇摇头,“暮云小姐开了两回窗,没有出来过。”

开了两回?

姜谣头疼捂额,那自己岂不是回来晚了?

得,又要好一顿哄。

她嘴角无奈含笑,将木人塞进胸口走到窗子口,那儿被扔出来的花已经没了,估摸是丫鬟眼疾手快给扫了。

姜谣蹲在地上,悄悄伸手敲了敲窗门,敲完立马把手缩回去。

宋暮云正坐在软榻上气的想哭,素白的手一下一下揉眼睛,把两只眼睛都揉的红彤彤的,心里暗骂姜谣王八蛋,竟然真的走了,她竟然真的走了!

混蛋,再也不要理她了。

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想,下一刻,窗外传来清脆的敲窗声,她第一时间想到姜谣那个混蛋,抿了抿唇,双手紧紧攥着,片刻,终于起身去打开窗户。

然后……窗外空无一人。

那瞬间宋暮云只觉得心里更更更气了!

气的她第一次怒意上了脸,烧红了脸颊,她气到说不出话来。

不回来就不回来,不管她就不管她,她还不稀罕呢!

小姑娘双眸含泪,故作不在意的想,刚要关上窗子,下面就颤颤巍巍升起草靶子一角。

宋暮云顿住,忽而心跳如鼓,她隐隐猜到了什么,于是没动。

那直到那草靶子慢慢上升,带上了一串红彤彤的,后面又有好多串红彤彤的,插在草靶子上,显得格外诱人。

她依旧没动,草靶子继续上升,然后一点一点,一点一点的,把下面的人露出来了。

姜谣琢磨着小云儿没有说话,大抵就不是很生气,但她还是有些担心,不敢整个人一下子蹿出去,只悄悄露出一双眼睛,圆溜溜的偷看宋暮云。

待见她红着眼眶,淡淡垂眸看她时,姜谣忍不住心中一软。

又把她弄哭了,真该死啊,明明话本子里她是不爱哭的,怎么无论是哪个暮云,一到她手里就变成小哭包了呢?

姜谣从地上利落站起来,做好了哄人的准备,她拿着草靶子递过去,“刚出去买的,你要不要尝尝?”

宋暮云神色极淡,丝毫不见方才一人在屋里默默垂泪的惨状,“你不是走了吗,怎又回来了。”

姜谣故意嬉皮笑脸的想逗逗她,“我回来哄你呀,别生气了嘛,气大伤身,你伤了身子我该有多心疼?所以不生气好不好嘛。”

宋暮云看她,又低头,不理她,故作冷淡,若非那红红的眼圈与微撅的小嘴出卖了她,姜谣还真以为她多生气呢。

现在看来,是委屈居多。

姜谣长叹一口气,站在窗户口摸摸女子软嫩的小脸,她偏头躲了一点,也没完全躲,仍将大半张脸给姜谣摸了,这模样愈发叫人心软,“可以放我进去哄你吗?我进去哄的更顺你心意。”

她诱道。

宋暮云动了动身子,在这句话后躲开了那只手,声音低低的,透着埋怨,“你不是都走了吗,还回来做什么?”

她开了两次窗,都没有看见她。

她不理她也不哄她,直接走了!

宋暮云心有委屈,抿唇不语,长睫遮住眼底的难过。

姜谣站在窗户外与人解释,“我是去想法子哄你了呀,怕你在家里偷偷哭,还给你买了糖葫芦,尝过一串了,很甜,就想给你也尝尝。”

宋暮云注意力放在前一段话上,顿时气急败坏的看着姜谣,“谁偷偷哭,我才不会偷偷哭!”

她哭了也不承认,如果那双眼睛不这么红,或许更有说服力一点。

但姜谣只能顺着她,以免真将人弄气了,“好好好,是我说错了,我家云儿才没有偷偷哭呢,是我眼睛不好,云儿是最最不爱哭的性子。”

她揉了揉宋暮云发红的眼尾。

暮云这次没有躲,只是低下头不理姜谣,又嘟囔了一句,“买糖葫芦哪要这么久啊,你就是不想哄我,故意在外面玩了这么久才回来。”

直到姜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人,递到她面前。

还有些气呼呼的宋暮云被眼熟的小木人所吸引,那些不满的话瞬间咽下,呆愣愣看着它。

姜谣万分无奈,“我哪是故意的啊,都是做这木人花了许多时间,想着你若喜欢,也不算白费,你不喜欢我就自己留着,再寻旁的东西哄你。”

说着,那木人从宋暮云眼皮子底下被收回去。

宋暮云下意识伸手,“哎……”

但没拦住,姜谣已经拿回去了。

本就有些生气的小姑娘愈加生气,凶巴巴瞪了姜谣一眼,“谁说我不喜欢了,姜谣!”

她凶的厉害,意思再明白不过,她想要。

姜谣心想,快哄好了,我真聪明。

面上挂着宠溺顺从的笑容,又重新把木人拿出来,递过去,软声道,“好好好,你喜欢就送你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
这还差不多。

宋暮云看着与姜谣相似的木人,两眼发光。

忽而又听姜谣说,“我这算不算把自己送给你了?”

于是,她更喜欢这个小木人了。

姑娘雪白纤细的手指握住小木人,再看向姜谣,眼里已带了几分软意,娇娇道,“那你倒是松手呀。”

姜谣松开手,窗户就在软榻边上,小姑娘此时乖巧侧坐着,将那木人抱到胸口处,嘴角带着温柔浅笑。

姜谣十分会看时机,见她高兴,立马打蛇随棍上,“那我能进来了吗,媳妇儿~外面好冷啊,我想进来抱抱我家媳妇儿~”

她撒娇的样子让宋暮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脸却又红的不行,不敢看她,只微微点头,然后姜谣立马蹿进去了,从窗户口蹿进去的,把宋暮云看呆了,反应过来立马开口赶她,“你怎么跳榻上了,弄脏了还怎么午睡呀。”

她还想着和姜谣午睡呢。

姜谣跳下去,用帕子沾了点水,将那处灰尘擦拭干净。

宋暮云嗔怪的看了她一眼。

她这次脱鞋上榻,许是知道外头有人看着,姜谣拿回自己那一草靶子的糖葫芦,关上窗门,掩住的,是她迫不及待将人压在床榻上亲吻的猴急姿态。

外头树上没敢跟进来的司马居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姜谣就被放进去了?

为什么她媳妇儿这么好哄?!

这些东西,才一百两不到啊,为何那宋暮云看着那样高兴?

司马居山茫然了。

屋里,姜谣拉着宋暮云亲,把她软乎乎的唇瓣也亲肿了,抱着人声调既温柔又无奈,“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大,现在都敢赶我出去了。”

宋暮云不认,“分明是你说胡话,若嫌我脾气大,你大可以去找个脾气不大的来,不必委屈自己。”

她赌着气,也是心知姜谣不会这样做才敢说的。

小姑娘只会窝里横,欺负这世上最喜欢她的人。

姜谣怕她真气着自个儿,只得上去哄,一边抱着宋暮云纤软的腰肢,一边亲亲她白软的脸蛋,手还不规矩的到处乱摸,“不是嫌你,哪里会嫌你呢,我就喜欢脾气大的,这算不得委屈。”

宋暮云故作凶巴巴的看她,片刻,也投身入姜谣怀里,蹭着对方绵软的胸口,声音里有些淡淡的委屈,“旁人都可说我性子不好,只你不许说。”

外人跟前,她生性冷淡,不喜与人交谈太深,只有姜谣是例外,她像一束光,照耀进她枯败的人生里,她不能容许姜谣有一点点不喜欢她,一点点都不行。

小姑娘轻咬着唇瓣,眨眼间又要哭了。

可把姜谣吓的不轻,对她又亲又抱的,连忙许下承诺,“别哭别哭,没有觉得你性子不好,你这样的性子,我喜欢着呢,每日哄你也高兴,你不喜欢的话,我日后不说了,不哭,乖。”

女子眼睫上湿漉漉的,眼泪被姜谣动手擦掉,她心软乎的很,只觉得已经被暮云拿捏住了,日后可再也离不得她,得疼宠她一辈子才成。

“不止不说,心里也不许想。”

她霸道的厉害,用素白的手指在姜谣心口处画着圈。

连她心里怎么想都要管,果然是……

想到此处,姜谣就不想了,可想不得,暮云不让她在心里说她坏话呢。

“好好好,心里也不想,你说不想就不想,以后我只在心里夸你,我家暮云怎么这么好看,越来越好看了,身上也香香的,皮肉也嫩嫩的,这处也唔!”

姜谣手覆在高高耸起之处,正要继续夸,就被宋暮云眼疾手快捂住了嘴。

宋暮云瞧着羞愤极了,她虽还没说出来,但她亦知道她想说什么,“你,你不知羞!”

姜谣就是个不知羞的,每次她都要羞死了,可她还若无其事,还要说那些话。

宋暮云不知何时蹭进姜谣怀里,在那一个劲儿拿脑袋顶她,腰扭的跟水蛇似的。

姜谣有点想笑,但还是忍住了,乖乖搂住那细软的腰,听小姑娘在她怀里抱怨她是如何不知羞的,她真怕啊,怕怀里的宝贝儿扭头说出一句,日后都不许随意摸我了,那可不成,她不得馋死自己个儿?

姜谣贪恋暮云的身子,贪恋她的美色,贪恋她整个人,一日不碰她心里都难受的紧。

“你多训训我,我就知羞了。”姜谣含笑逗她,宋暮云脸红的不敢抬起。

待好不容易哄完后,红艳艳的糖葫芦被姜谣分下来两串,与她坐在软榻上晃着腿吃。

吃完她又扭头看向正摸着小木人的暮云,问她,“喜欢我送你的礼吗?”

宋暮云没有防备,重重点了下头,满眼愉悦,当真喜欢的不得了。

然下一秒就听见姜谣说,“那我送了你礼,你是不是也得回我一件?”

小姑娘呆住,欢喜满足的视线从木人挪到姜谣身上,“回,回礼?”

姜谣点头,看着她,片刻,小姑娘捏着木人多用了几分力气,指节无力泛白,脸上都带着茫然无措,问她,“我,我用什么回礼?”

她的东西都是姜谣的,所以一时没想起自己能拿什么回礼。

直到姜谣进一步提醒,“那只荷包呢?”

指的是她今日砸她怀里那只荷包。

宋暮云眼睛一亮,正要拿出那荷包,半路一顿,忽而就泄了气,有些气闷道,“说好了以后再也不给你做东西了。”

虽然答应她不想,但姜谣还是觉得,我媳妇儿越来越不好哄了,她怎么还记得这件事QAQ

她只能尽力诱骗人家,“话都是你说出来的,你自然可以改,你说给我就可以给我,云儿~我想要你做的荷包,上次给我的都用旧了,让我用用新的吧,云儿~”

姜谣抱着宋暮云不断磨蹭她,软软的东西抵在宋暮云肩膀上,又叫她红了一整片脸。

她以为自家云儿一对上她就有些呆呆笨笨的,这下肯定稳了,云儿会给她的,没成想,人家脸是红的,声音是羞涩的,嘴巴却问了一句,“那你还要把我留在京城等你吗?”

姜谣:……

你这样很不给面子,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因她沉默,宋暮云的神色,从期盼慢慢变成了失落,最后更是有些气愤,一把推开姜谣,下了软榻,眼眸漾着盈盈水色,“你都不把我带在身边还想要我的东西,做梦!才不给你,以后都不给你了!”

她说罢,气呼呼的跑出去。

还不忘带着姜谣送的木人一起跑。

姜谣直到她跑出房门才反应过来,赶忙起身去追。

那司马居山也不知打的什么心思,在外头呆到现在,直接与跑出来的宋暮云打了个照面。

“姜谣她媳妇儿?你俩不是和好了吗,你咋又出来了?”

司马居山在上面叫停宋暮云,见她停下,立马从树上跳下来,下一秒,姜谣就追出来了。

宋暮云被突然出现的司马居山吓了一跳,下意识躲到追出来的姜谣身后,姜谣也顺手牵起自家媳妇儿纤软白嫩的手指,握在掌心里,声音无奈又温柔,“你就这么跑了,也不怕我找不着你?”

宋暮云没管这句话,皱眉看着司马居山,片刻,低头轻声问,“他怎么还在这里?”

她记得姜谣早就让他走了,他为何还等在外头?

小姑娘想的多一些,眉眼紧皱,加之对方昨日的不善言语,她神色一冷,总之不大好看,只盈盈的看着姜谣。

姜谣护着她低头与她说,“大抵是来看我笑话的,你不必理他。”

宋暮云漂亮的眉眼皱的愈发紧了,拉住姜谣的手有些许不悦道,“你有什么笑话好与他看的?”

说罢,竟是半个身子挡在姜谣面前,扫过司马居山的目光隐约带着冷意,好像很不满他要看姜谣笑话这件事。

姜谣心里只觉熨帖,司马居山却是瞪大眼睛,在姜谣面前绵软可欺的女子,为何到他面前就这样冷淡了?

原来昨日不是错觉,今日见了她柔弱的样子,他还以为她本就是个柔弱性子,昨日才是他看错了呢,靠,原来是只在姜谣面前柔弱!

再说一遍,姜谣何德何能QAQ。

司马居山再次羡慕了,但在宋暮云对他格外冷淡后,他倒不再觉得宋暮云美若天仙。

这是假柔弱,假的!

“他以为我进去后会被你赶出来,特意在外头等着的。”

姜谣低头看着宋暮云的眼睛,柔声道。

司马居山:!!!

姜谣在污蔑他!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,但是他好像没有说出来吧???

没有吧!

姜谣竟然胡说八道污蔑他!

司马居山不敢置信,试图插话自证清白,两人却一个也没理她,宋暮云牵着姜谣的手,红唇微抿,依旧不大高兴,“我为什么要赶你,这是你家。”

她本意是想说自己怎会在姜谣家赶她走,但却叫姜谣也生了不满,“我家不就是你家,不许再你啊我的分的这么清楚,且你今日刚赶过我,别想赖账。”

宋暮云气结,本是想在姜谣朋友面前给姜谣些面子,谁知姜谣竟自己不给自己面子,小姑娘娇俏的瞪了她一眼,低下头去不再说话。

她这幅模样,勾的姜谣心痒痒,真想即刻将她摁在树上这样那样,可现在还有个碍事的在,从头到尾一直睁着眼睛嘴巴看她们,一脸没见识的样。

姜谣上前搂着轻撅红唇的媳妇儿肩膀,哄道,“晚间还得去家宴,不与我生气了,我们先回去好不好?在这儿他会笑话我们的。”

宋暮云本还想就姜谣不肯带她一起走而闹一闹,可司马居山还在这,她才不想当着旁人的面与姜谣闹脾气呢,姜谣会被人笑话的。

怀里人乖巧点头,姜谣就搂着她回去了,外头那目瞪口呆的司马居山,压根没人搭理他,他唤了两声,可姜谣与宋暮云谁也没回头。

蘅芜院里,刚回屋的小祖宗一把甩开了姜谣搂着她肩膀的手,姜谣心里一个咯噔,就知,娘的,人没哄好。

今晚怕是不一定有床睡。

心里流泪,面上依旧温柔,“怎么了,还生气吗?”

宋暮云面无表情,“你一定要把我留在京城吗?”

姜谣温和且苦口婆心,“京城是最安全的,你留在京城,我才能放心,若跟着我,我怕是上战场也得忧心着你。”

“我可以在临近的城池里等你,只要离你近一些便好,不要在京城这么远的地方,我每日都见不着你,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嘛……”

小祖宗前头还好好的,说着说着不知何时又红了眼眶,满面委屈,清瘦的身形亭亭玉立,红润唇瓣轻咬着。

姜谣也不知道怎么办,她既心疼暮云哭,又不愿让她跟着自己受苦。

“这件事容后再议,你先别哭,好不好?一会儿家宴父亲母亲见着你哭过,该以为是我欺负你了,不哭。”

她轻柔的擦着宋暮云脸上湿漉漉的眼泪,擦干净后又捧着她的脸亲了亲。

宋暮云努力忍住了眼泪,声音有些哑,骤然带了些恳求,“我,我想跟你一起去,我过去后一定会乖乖的,绝不给你添麻烦,你别留下我一个人。”

她柔弱又害怕,眨着满眼水汽,将自己靠在姜谣肩膀上,抱着她的手臂,是十足依赖的姿势。

作者有话说:

暮云:这个苦我一定要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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