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◎压着她的手滚烫◎

春夏的柳条已垂到湖边,翠绿翠绿的,邓离坐在朱红色长椅上,手腕随意搭着椅背,做了一个极其舒展的姿势。

距离宋迟穗毕业还有一年,宋迟穗和简秋雨是毕业后在一起的,也就是说,她要在这之前做满任务。

听上去时间还长,可她自己明白,时间一旦以年计算,就会一晃而过。

清风拂柳,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像帆布鞋踩碎落叶,发出的清脆声。

邓离转过头,恰巧看见简秋雨。

她穿着纯白的衬衫连衣裙,一双小白帆布鞋,正迈腿朝她走来。

“邓小姐,真巧。”

她很自来熟地坐在邓离身边,邓离和她打招呼,也坐端正些,给她让出个位置。

心里不觉然毛毛的,不知道简秋雨要做些什么。

“今天迟穗上了游泳课,听闻是邓小姐教她的?”

简秋雨这话的意思,倒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。

有种她不应该教她的感觉。

或是邓离想多了,她转过眼,看湖面阳光泛出涟漪:“对。”

简秋雨:“我听小穗说,她的腿也渐渐有了知觉,看来,有了邓小姐以后,她改变了许多,不像从前了。”

邓离翘起二郎腿对着她:“小穗跟你说的?”

简秋雨露出一抹笑意:“嗯,她平时什么都和我说。”

这不就是在暗示,两人关系亲密,无话不谈。

她迟疑一下,目光闪烁:“你倒是很关心小穗。”

“你别误会,我对迟穗的关心是老师对待同学的,她身体不好,我难免会多照顾一些。”

“没误会、没误会,那麻烦简老师了。”

她站起身,双手自然展开伸懒腰:“哎呀,小穗应该放学了,不好意思简老师,我要去接老婆了。”

简秋雨站起,微微做个颔首的动作:“嗯,再见。”

停车场,邓离站在车旁,身体靠在车窗上,嘴里嘀嘀咕咕:“跑来跟我秀亲密,看来两个人的好日子将近,坐不住脚了?”

此时,轮椅压过地面发出滚动声响,不远处,青水和宋迟穗结伴朝她走来。

她看过去,正好和宋迟穗对视了一眼。

青水笑着挥手告别:“邓姐姐,你来了,那我先走了。”

邓离和宋迟穗同时和她说:“再见。”

人走后,宋迟穗继续看着她,上下打量。

邓离打开副驾驶门,躬身弯腰抱起她。

夏天来了,没有了冬天衣服的加持,宋迟穗体重轻了两三斤。

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皮肤不再那么冰,而是带着些温度的。

只是相比起她来,宋迟穗依旧冷冷的。

就像是她主动勾上来的胳膊,冰凉温润,像是雪糕。

将她放好后,邓离松开她的腰,手肘轻轻擦过她后背的位置,指腹轻轻贴着她后腰。

那处正是后腰和臀部起伏的曲线,尽管隔着布料,她也能感触到掌心下的丰盈。

宋迟穗身体崩直,双手松开她的颈脖,手臂划过那滚烫的肌肤,她或许在太阳下站久了,颈脖的肌肤又红又烫,手心也是。

“你。”

在摸哪里呢?

她心笃笃跳着,一动不动。

邓离划过她的后腰,摇头:“不好意思,不小心。”

她的确是不小心,那简秋雨还是故意的呢。

关了门,绕到副驾驶开车。

宋迟穗抚着刚刚被摸过的地方,腮帮子鼓一会儿:“你什么时候到的。”

邓离从后视镜看她:“刚到。”

“刚到吗?”

宋迟穗嘀嘀咕咕:“奇怪,我好像看见你了。”

邓离愕然,她明明包裹得很严实,怎么会被看见。

可能是怕自己的奸/情被看见,时时刻刻充满警惕吧。

“没,你看错了。”

面对她的否认,宋迟穗并没有质疑,她自垂着头,长叹一口气,暗忖:“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?”

可她明明就在身边啊。

*

宋迟穗的腿恢复得还不错,目前虽然不能站起,但是可以借助浮力动了,弯曲,展开,只是力气小些。

邓离定期带着她复诊,这日,裴思媛对着她上下一通检查。

“腿怎么样。”

裴思媛蹲下后,握着她的脚腕抬起,放下。

宋迟穗:“我现在有疼、麻、酸的感觉,就是,不太用的上力。”

裴思媛点点头,认真思考她所说的话,一面又在她膝盖上敲了敲。

医生给人治病,就没有那么避讳,她力道大,揉一下宋迟穗,宋迟穗就咬着牙关,也不说疼。

她站起:“没力气啊。”

“把她抱起来。”

邓离收到指挥,抱着她到一旁的病床上。

宋迟穗刚躺好,裴思媛摆手:“反着来,趴下。”

她又照做,抱着宋迟穗打个滚,让她面朝被子背朝天花板。

宋迟穗今天穿着青绿色连衣裙,裙摆似荷叶边边展开,一对小腿像新生脆藕,白嫩爽口。

她乖乖趴着,身后的曲线波涛起伏,臀高,腰低,脊骨贴着往下再到背部。腰臀比像精美的瓶口与瓶肚子弯曲的曲线。

这腰这臀绝了啊。

裴思媛正用小木槌敲打她的小腿:“如何?”

“有感觉。”

一直从小腿敲到大腿,再到胯骨。

邓离站在一旁,和别人一起这样看着宋迟穗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
“好了。”裴思媛收起小锤子。

邓离连忙上前,将她翻转过来,坐在床头,再将她的小绿裙子的边边往下拉了拉,心里才安定。

宋迟穗看着她那些小动作,手也不自觉放在小裙子的边缘。

裴思媛坐下给她开药:“情况好转很多,接下来要开始训练站立走动了。”

一转头,两个人正坐在床上,一个替她整理裙子,一个正在看着整理裙子的那个人。

“咳咳,有没有听?”

邓离这才回神:“怎么了?”

裴思媛嘴唇抿直,她知道,小年轻恩爱便会屏蔽世界外面的人,但是不着急这个时候:“你们两个,别黏黏腻腻,来听正事。”

一说黏黏腻腻,两人都没了声音。

邓离挠了挠头,宋迟穗咬着贝齿低头看,并不说话。

“接下来要训练站立和走路。”

邓离连忙上前:“可以走路了?”

“嗯,借用拐杖,或是成年人那种辅助走路的机器,或者。”裴思媛合上病例,看着邓离:“你来当那个辅助的机器。”

“我?”

她一脸茫然,她怎么当。

“来来来我教你。”

裴思媛站起,双手展开,朝邓离面对面站着。

“你抱着我。”

“啊?”

“你抱着我的肩。”

邓离照做,双手扶着她的肩,低头看着她。

裴思媛把手扶在她腰上:“就这样,我一步,你跟着走一步。”

邓离点头。

两个人相互抱着,在宋迟穗面前走来走去,不太像是治病,有点像是在跳交谊舞。画面是那么滑稽。

一会儿裴思媛又说:“不对,我来扮宋迟穗,你来扮邓离。”

“我就是邓离。”

“嗯,邓离,你要抱着我的腰,我整个身体是软的,你要用力拖着我,然后带着我走路。”

一旁,宋迟穗不忍勾起唇角。

邓离扶着裴思媛腋下,猝不及防地,对方软在她的怀里。

她双手使劲,抱着她练习走路,脸也在一瞬间憋红,憋的额头青筋凸起。

“裴医生。”

“对,就这样,继续。”

裴思媛几乎挂在她身上,没有用什么力。

邓离不好说什么,但她明白,小穗是没有这么重的!

扛着裴思媛走几圈,弄得她满身大汗。

她擦擦额头:“我先去洗个手。”

这才从就诊室出来。

洗手间,水龙头是自动感应的,她将双手探出去,温水从里面流出来,溅落在手上,溅落在池水中。

刚洗一半,高跟鞋的声音从室外传来。

笃笃笃,敲打着水泥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,此时还飘来一股香气。

是非常浓烈的味道。

那道身影站在她身旁后便不动了。

余光瞥见,那个女人似乎正在盯着自己。

女人细白的手腕撑在洗手台上,发梢正好轻扫着她的手背,青瓷色长款旗袍裙,开叉到大腿,贴身的设计显得她丰韵有致。

邓离还未抬眼,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传来:“阿离。”

光说话不是,林琳还搭上她的胳膊,身体往她身上靠。

邓离手肘被那肌肤一触,瞬间觉得滚烫。她甩了一下手,尴尬地看着她:“林小姐,请自重。”

她甩干手,走到旁侧抽纸擦手。

林琳上前两步,动作扭捏,声音和动作一样扭捏:“阿离,我都已经分手了,自重什么啊自重。”

邓离将两团纸揉进垃圾桶里,长叹一口气,转身看着她。

女人化了浓妆,眼睛像是被蛇咬过了中毒的一般青黑,睫毛更长得夸张。

“林琳,我已经结婚了。”

“哎哟。”

说罢,林琳凑上前,双手抱着她的腰:“我都知道,你是为了我好!”

女人抵在她身上,不停摇摆去,香气扑鼻,邓离打了个喷嚏,连忙推开她:“林小姐,你这样是干什么!”

“哎哟,不要嘛。”

女人把她的抱得死死的,头也靠在她脖子里蹭。

一张烈焰红唇还往她颈脖上亲。

邓离拒绝地往后仰,用手固定她的颈脖:“你、疯、了吗?”

林琳激动地说:“我好想你,好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,你的动作更熟练,我和你在一起更放松。”

疯子一个。

邓离偏着头:“林小姐,我再说一次,请你放手。”

不然,她就不怜香惜玉了。

宋迟穗刚好到厕所门外,恍然听见里面争争吵吵的声音。

林琳:“你难道,难道不想念我吗?”

她耳朵一颤,这个声音好熟悉。

邓离:“林小姐,我和你早已经结束了,麻烦你赶紧松手,不然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两个人在干什么。

宋迟穗捂着心脏,听见里面还传来亲吻的声音:“亲一口,阿离。”

她掐紧手指,瞳孔在一瞬间滞涩。

邓离在干什么。

下一刻,里面传来一声尖叫。

“啊,你掐我手干嘛?”

宋迟穗探过头去,露出半只眼睛,看见邓离将林琳抵在墙上,单手握着她两只手,:“我说了,我和你没有关系了。”

那墙上的人还不心死:“怎么没关系,明明是你说的,让我等你,等你熬到她死了,就拿着钱财来和我双宿双飞,当时我拒绝了你,你难道全忘记了?”

邓离大口喘气,原主还说过这话!

她沉默很久,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宋迟穗在门外,看她脸色煞白,一清二楚,看来是她说过了!

她吸口气,气鼓鼓转动轮椅。

里面又传来声音:“那不算数了,我现在已经全心全意对她,要对她好,要治好她的腿,并且和你没有关系了!”

林琳:“你!”

邓离松开她,往后站了两步,见那截手腕被她捏得通红,想必林琳也吃到了苦头。

“林小姐,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,都是气话,也非出自我所愿。”

林琳揉着手腕:“你手劲怎么越来越大了。”

邓离:“。”

“总而言之,我与你再无瓜葛,你也好好去找自己的幸福吧。”

宋迟穗耳朵嗡嗡嗡的,她不知道那句话该信,哪句不该信。

邓离从前真的盼着她死,如今又盼着她好。

她的手皱支在扶手上,腕上的玉往下一滑,似游蛇发凉,她掌心托着下巴深思。

半响,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邓离叫住了她:“小穗。”

宋迟穗挑眉,端正者身子,悠悠转过轮椅,面对着她和她身后的女人,眼神冷冷的。

林琳站在邓离身后,笑嘻嘻往前,伸手搭着邓离肩膀:“宋小朋友,你别误会,我刚刚和她不过是在洗手间,玩了玩。”

邓离拨开她的手,往前走两步:“小穗,你都听见了。”

天杀的原主,尽给她坑,填都填不完。

宋迟穗恢复到往日的冷静,手掌下垂,轻轻在扶手上点着,脸色沉静。

其实她原本不必动怒,邓离一直都是如此,说什么,做什么,她是知道的。又何必在此时此刻暴怒。

“听见了,又如何?”

说这话的时候,她挑眉看向林琳:“倒是林小姐,你三番两次来找我和我夫人的麻烦,难道没有自己的事做吗?”

林琳瞪着圆眼睛:“我。”

宋迟穗:“你们之间的事,都已经过去了,我也无心知道,现在。”

她伸起手,朝邓离招了招。

邓离上前,接过那莹白的手掌。

宋迟穗掌心向下,和她十指相扣。

她的头靠在邓离腰旁,故作恩爱:“如今她是我的人,你还是别想了。”

邓离的手颤抖着,低头看着宋迟穗,眼里全是震惊。

她知道,宋迟穗只是为了气走林琳,然后等人一走,就秋后算账。

果不其然,林琳气呼呼地跑了,宋迟穗也甩开她的手,一路生气到停车场。

“你倒是希望我死了。”

“小穗,那不是我说的。”

她跟在身后,低头哈腰赔礼道歉似的:“真不是我。”

宋迟穗稚嫩的声音带着质疑:“不是你,那还是鬼了,一个人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,有什么好不承认的,我若再来晚一点,你和她是不是就和好了。”

轮椅快速滑动着,宋迟穗像一阵风往前,邓离加快速度赶上去,拦在她身前,双手扶着她的轮椅。

宋迟穗惯性往前,一头撞上她的腹部。

腹部软软的,还有香味。

邓离干脆抱着她的头,把她按在腹部:“你为什么不信我呢。”

她的鼻子被堵着,艰难地呜呜两声:“因为你不可信。”

“是吗?”

邓离抱着她的小脑袋,指腹在她后脑勺揉了揉,很是怜爱:“你天生多疑,我拿你没办法。”

宋迟穗原本推攘着她,一双手掐着她腰部的肉,听她这么说,忽然松了手,只轻轻拽着她衣角。

衣服被她扯开,纽扣之间的缝隙被扯出缝来,刚好能看到腹部的肌肤。

一呼一吸之间,那块肌肤跟着浮浮沉沉,白里透红,香味四溢。

宋迟穗眼睛瞪圆,下一秒,邓离按着她的头,将她按在那白白的皮肤上。

耳朵似蜂鸣一般,尖锐的声音响起,耳鼓膜也像是被一扯一扯的,笃笃笃。

宋迟穗屏住呼吸,也没有移动,就那么贴着。

她感觉自己贴在一个浅浅的浪上面,浮浮沉沉,十分舒心。

邓离摸着她小脑袋:“冷静了吗?”

她点点头,又摇摇头,耳朵嗡嗡嗡的,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静。

“没事,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。”

回程路上,宋迟穗时不时瞟一眼邓离,她坐着开车,衬衫的下摆很自然叠折起来,纽扣与纽扣之间缝隙拉开,透过缝洞,刚好能看到一寸皮肤。

宋迟穗晃了一眼,脸色不由得更烫了。

她背抵着座椅,企图通过座椅的微凉来给自己降温。

邓离看她满脸通红,不由问她:“你很热吗?”

她摇头:“没。”

邓离鼻息轻叹,如玉骨折扇的手调着空调口,让它不至于直接吹到宋迟穗,又能给车内降温。

继而把空调温度控制在26摄氏度,这个温度,不至于冷着宋迟穗,她身体喜温,但不代表大夏天也不怕热。

手掌重新握紧方向盘,微微用了把力,手背凸起的血管在透明阳光下泛着紫,她的指长、白、干什么都很灵活似的。

打架、抱她、或者其他什么。

宋迟穗瞟了两眼,睫毛快速眨了眨。

“对了,裴医生说的,你记住了吗?”

“记得。”

两个人在她面前跳了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的华尔兹,搞笑极了。

“记得就好。”

邓离侧脸看她:“今晚上就开始康复治疗。”

这句话不像是询问,倒像是安排。

有了邓离以后,她的生活就被完完全全安排着,过得十分充实。

对于康复这件事,邓离比她自己还要上心些。

26摄氏度的风吹在身上,令人心情凉爽。

她点点头:“嗯。”

回到家后,同往常一样,宋迟穗先洗澡,邓离则在她后面。

新兰推着宋迟穗出来时,她穿着奶白色丝绸吊带睡裙,头发统一顺在右边,可以看见皮肤上还有些发红,冒着淡淡的热气。

邓离站起身,迫不及待去拿浴巾,看着她湿漉漉的眼:“你等着我,我很快就好。”

宋迟穗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,像是听话的小猫垂着头:“好。”

两人擦身而过时,邓离把手放在她肩上,挑弄似按了按。

新兰大气不敢出,这两个人似乎很爱那事,且频繁。

她偶尔走在门口,就能听见宋二小姐娇滴滴地:“不了,姐姐好疼。”

虽然如此,但是看见猴急的邓小姐依旧让她目瞪口呆。

待人走后,新兰刚巧推着她到床边:“小姐,要喝点水吗?”

宋迟穗素白的手一摆,表示不用。

新兰又问:“那我给你吹头发吧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宋迟穗侧过身:“你去休息吧。”

新兰弓着腰退出,轻轻带上门。

她暗想,宋二小姐所谓的拿她当棋子,其实就是床ban?年轻人真是会玩,她不懂。

室内安静,宋迟穗一颗心沉下来,她翻开经济管理学的书,开起一旁的白山茶灯,伏在床边看着。

“经济学是一门。”

浴室水龙头打开,哗啦啦地传来水声,一下扰乱了她的思绪。

仿若看见水顺着某人身体滑落,落在她脸颊上,红润的嘴唇上,把嘴唇打得湿漉漉的,似乎还能听见因为浴室氧气不足而传来的剧烈喘气。

宋迟穗翻了一页纸,发出纸折叠的声响:“货币是一种。”

她忽然抬起头,看见磨砂玻璃背后的声影,纤长高挑的影子正用沐浴球花搓洗着肩背,她侧身站着,漂亮线条玲珑起伏。

宋迟穗一口气吸到底,感觉到胸腔和胃里再也存不住气,几乎要窒息而亡,她才舒口气。

又翻了几页:“通货膨胀一般发生于。”

“啦啦啦,哼哼哼。”

浴室歌手又开始了。

宋迟穗合上书,心浮气躁地看着那片影子。

十分钟后,邓离洗完了澡,她麻溜踢开门,从里面窜出来,出来时身上冒着热气,皮肤也还是红的。

她穿着一件吊带,下半身短裤,刚好露出纤长的胳膊和双腿。

夏天来了,邓离睡觉的衣服也越穿越少。

宋迟穗瞟一眼,心叹,不会是故意的吧。

邓离将头发擦半干,胡乱用手梳顺,就那么散在肩背上,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,她的头发也从肩膀长到了锁骨以下位置。

湿哒哒的几根刘海落在额间,看着更显清冷。

湿发的模样,会让人更显诱惑力。

她就那么走过来:“好了,我们开始吧。”

宋迟穗抬眸:“你不吹头发吗?”

邓离摇头:“麻烦,我想让它自己干。”

她说着,已经朝她走近。

今天的小猫特别奇怪,明明是炸过毛的,此时此刻却那么地温顺。

她很想摸摸她的头发。

抬起手,正要去轻抚她,却在半空停止了。

宋迟穗眨眨眼,看着她的手楞了一会儿。

邓离笑着把手放低:“来,我教你走路。”

素白的小手搭上来,有些微凉。

她躬身往下,头朝她身侧凑近,双手顺着那瓷白手臂往下顺,勾着她的腋下,她侧头,对准有些发红的小耳朵:“站起来。”

宋迟穗感觉耳边微漾,整个人泛起一阵酥软。

她搭着那对比她粗的手臂,那条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,指腹掐着她大手臂的肌肉,传来滚烫的触感,她晃了会神,使劲用力站起。

尝试过在水中站起,如此没有浮力的地方,还是头一次,但是她感觉差不多。竟能靠着邓离站起来了。

心中似激起千层浪,她能站起来了。

“小穗,跟着我走。”

邓离比她还要开心,扶着她往后走。

那对白皙的嫩足踩在地毯上,指头被羊绒遮盖住,只露出粉嫩尖尖。脚指头微微弯曲,像是抓握着地面,紧接着,微微一抬,往前踩了一步。

只是脚一抬,另一脚像是不受身体重力,一下子歪在邓离怀里。

她的头正好撞在她下巴上,脸颊埋进她颈窝。

邓离扶紧她,低头看她:“怎么样。”

颈窝传来电流一般的感觉,还有某人唇部吻上来的酥痒感,不过只是那么一刻,稍纵即逝。

正面值蹭蹭上升。

原来光是亲她颈脖就能有正面值,她想起了任务,更想亲她小嘴巴了。

宋迟穗撑着她的肩站起,脸色被急红了些:“不行,没力气。”

她摇着头,整齐的刘海很有节奏地摆动着,黝黑眼睛像是流泪猫猫盯着她看。

呜呜呜呜呜呜。

“不着急。”

邓离再次将她抱紧,大夏天的,两人都穿的单薄,就那么紧紧抱在一起。

她挑了一下眉,将她举高似的举起来。

宋迟穗耳根子痒痒的,她也知道,难免会有接触,就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觉得身体起来了一寸,继而往前挪动,再次落地时,轻轻踩在了邓离脚背上。

“?”

好舒服的脚背。

邓离:“还是像泳池那般,我走一步,你走一步。”

虽然是泳池那般,但是触感不一样,这会没有水的浮力,触感更加真实。

身体升起一股热意,从脚底心灌溉到发梢末端,在全身蔓延。

宋迟穗按着她的话,一步,一步。

“哎。”她差些站不稳,紧紧抱着邓离的肩:“你别突然放手。”

邓离笑着低头:“好。”

纵然宋迟穗踩她脚上,也依旧只打在她下巴上,她低头就能亲到她的刘海。

只是她没亲。

宋迟穗抬起眼眸,正巧对着那张丰盈的m唇,唇珠饱满,恰巧,刘海上一滴水落在唇瓣上,像是红玫瑰花瓣上的露珠。

露珠划过唇珠,落在了她的睫毛上。

她瞳孔瞪圆,快没了呼吸,感觉到头顶呼吸重重的,还能感觉到贴着的心跳,浅浅淡淡的。

一时失神,宋迟穗身体猛地超前一滑。

“啊!”

整个人往下一扑,只觉得砸在了柔软的身上,两人紧紧贴着,还在床上弹了弹。

宋迟穗揉着心口,哎,胸口痛。

她缓缓睁开眼,见自己正趴在某人身上,双腿已经自然分开,坐在她月夸上,丝绸的裙子很自然往上一滑,露出白皙的大腿。

她的心笃笃跳起来,对上那同样惊诧的凤眸。

邓离呼吸一滞,被小奶猫这么一砸,她轻轻掐紧了那截腰肢。

“痛。”

她忙松手,顺着腰肢往下滑,正好滑倒那纤细大白腿上。

宋迟穗目光滞住,与她对视。

眼前,那樱桃小嘴近在咫尺,她只需稍稍往上,就能够到正面值了!

邓离不自觉噎了口唾沫,快速眨着睫毛,呼吸屏住,耳朵轰鸣,脑子只有一个念头,把她按着亲。

白山茶的灯打在邓离脸上,她的喉咙滚动着,颈脖上面冒了一层香汗,宋迟穗看得心浮气躁,只想快速逃离。

她正要从她身上翻下来,忽地,腰间传来一阵按压,让她坐得严严实实。

“哎。”

“别动。”

压着她的手滚烫,似乎要把她烫伤了。

“再动,我不知道要做些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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